第(3/3)页 手机震了一下。 江星澜:刚才我是不是冒昧了?可能提的问题有些无厘头,你肯定还有别的画要画,就当我开了个玩笑吧,见笑了。 没有的,不是无厘头。 我愿意的。 许一树一字一字地回复:“我,我会抽时间画的。不麻烦。” 对方说“谢谢”,说“晚安”。 于是许一树又自言自语地对着手机屏幕,小声地跟对方道了晚安。 晚安。 - 可不知为什么,在那天之后,江星澜却忽然有好些天没有联系自己。 一开始许一树只是觉得他忙,毕竟他要做的事,肯定比自己多得多。 但渐渐地,他还是开始有些慌张。 原来不是不在意,不是“维持现状”就够了的。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维系跟他的聊天,要说什么,对方才会回复? 毕竟从来都是对方主动找话题,然后联系自己的。 可现在突然失去了这条纽带,他便慌了起来。 而一周后他终于还是没忍住,斟酌着,决定主动给对方发消息。 “——你喜欢什么风格的画?” 他等了一个小时,对方没有回。 可能还在忙。 许一树没难过。 “——那我随便画一画,可以吗?” 又过了一个小时,对方依然没有回复。 会不会手机没电了? “——你在忙吗?” 可直到夜深,他也没有等来应答。 许一树心中开始迟来地泛起一层浅淡的涩意,可又觉得自己矫情。 “——晚安。” 他最终把这些天总是自言自语的话,发送了过去。 无人回应。 许一树一个人盘着腿坐在床上,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。 他先是洗漱回来,想逼着自己睡觉。 可无济于事。 有种冲动在胸口作祟。 他看了一眼时间,刚过十二点。 对江星澜来说,算不算晚? 自己会不会打扰到他? 可他想了许多,冲动的念头却还在盘桓。 他闭了闭眼,最终还是没忍住,心脏狂跳着拨通了电话。 当自己疯了也好,但在这一瞬他就是忍不住。 想找他。 - 正当许一树还在忐忑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时,出乎意料的,电话几乎是秒接通的。 他没想到会这样,但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:“……喂?” “……” 对面很安静,江星澜没有说话,却能听见沉闷的呼吸声。 “你,你还好吗?”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妙,开口问道。 “喂?” 在自己声音开始变得焦急时,对方终于有了回应。 “我在。” 江星澜的声音很哑,开口时听上去几乎像是在隐忍着什么。 “我没事。”江星澜喘了一口气,这才说道。 “那就好……”虽然听上去并不像没事。 可他不说,自己就不问。 “嗯,易感期。” 许一树听见这句话僵住了。 他知道Alpha的易感期是最难受的,且不像发情期一样有抑制剂可以用。 “我是不是吓着你了?”江星澜似乎还在努力平息语调。 “没事!”许一树忙说。 “你有什么难受的,都可以跟我说。”许一树忙乱地说道,“我也不知道……能帮你什么,陪你说说话,也好。” 对方这一次沉默了很久,再开口时,语气中有了难得的情绪。 “我不觉得易感期的症状有多么难以忍受。”江星澜说,“可我讨厌第二性别,甚至讨厌信息素。” 许一树没有说话。 对方似乎永远都是冷静自持的,这样的他,自己也是第一次见。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听着觉得有些难受。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,他向自己表态的那样。 “你不喜欢……么。”许一树嗫嚅着说。 “我不喜欢无法控制的感觉,每次度过易感期,我都觉得自己像一头低劣的野兽。” 烦躁,憋闷,无法忽视的破坏欲……和占有欲。 最后一点,他不敢说。 他怎么敢说,自己在易感期的时候,居然会想起他的身影,渴望对方身上未知的信息素。 江星澜吃力地靠着墙,心情几乎跌到谷底。 从方才起自己就不停地收到对方的消息,说了很多,还给自己道了晚安。 可他第一次不敢回复。 他觉得自己糟透了。 他曾经不齿的事情,却如同鬼魅一般缠上了他,不可自拔。 满室都是清冽的羽毛白葡萄酒的信息素气味,他却只觉得烦闷异常。 他讨厌失控,厌恶至极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