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随即一只手端着大碗,另外一手自然而然的挎着杜蔚国朝屋里走去。 “那我们可是实实在在的老乡,我是东宁人,我们两个县紧挨着,65年,我还去珲春供销公司学习过呢。” 说话间,关秋月把粗瓷大碗放在门厅的饭桌上,顺势坐在椅子上,期间手却始终没有松开杜蔚国的手腕。 杜蔚国点点头:“那确实挺巧,我们这也算得上老乡见老乡了。” “可不咋的?我都忍不住想要掉眼泪了。” 关秋月抹了抹眼睛,她的眼圈确实有点泛红,水波涟涟的,有那么点我见犹怜的味道。 “哭啥?这边的日子,不比老家好过多了,平平常常,都能吃上纯白面包子了。” 杜蔚国此刻眼巴巴的盯着大碗里的包子,看起来像极了不懂风情的铁憨憨。 一听这话,关秋月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,不过只是一闪而逝。 “对对,你看我,净顾着扯闲篇了,来,山河兄弟,吃包子,油滋啦白菜粉条馅的,尝尝有没有家乡的味道?” “嘿~正好饿了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 杜蔚国笑着从碗里拿起一个包子,随即就咬了一大口。 他当然敢吃,根本就不在乎关秋月有可能在包子里加料。 以他现在的体质,基本上可以百无禁忌了,哪怕这包子是砒霜馅的,顶多也就胃里不舒服一会。 不过包子一入口,杜蔚国还真就吃出点别的味道来。 倒不是下了毒,也没有蒙汗药,只是这包子并不是新包的,更不是刚出锅的。 而是剩包子回锅又热了一下,馅里的菜都有点塌了,而且,这包子里的油滋啦少得可怜,约等于没有。 “咋样?”关秋月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,她的语气略微有些忐忑。 她当然清楚这是剩包子,口感远远不及刚出锅的新包子,只不过,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,最好的敲门砖了。 “嗯,还不错。”杜蔚国两口就把手里的包子咽了下去。 但是他没有继续拿碗里剩下的包子,而是从衣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根,呼出烟气淡淡道: “能在这栋楼里住着,你这条件应该也还过去吧?这包子,够素的。” 关秋月的脸上顿时露出羞赧之色,同时,眼圈也腾的红了,瞬间就切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。 “对不起啊,山河兄弟,是我疏忽了,忘了你是富贵人,让你见笑了。” “呵呵~”杜蔚国嘬了口烟,不置可否的笑道: “我倒算不上什么富贵人,只不过早前饿坏了也馋坏了,来了这边后,日子宽绰了,变得有点贪嘴,无肉不欢。” “是,是。”关秋月忙不迭的点头道:“山河兄弟,你一看就是有本事的大人物,非富即贵。” 杜蔚国笑着摇了摇头: “哈!什么非富即贵?别逗了,真有本事我还用租房吗?就是对付混口饭吃。” “山河兄弟,你太谦虚了,姐虽然没本事,但也会看人,对了,兄弟,你今年多大?成家没啊?” 关秋月很会聊天,也很擅长拉近距离,几句话的功夫,杜蔚国就成了她的兄弟。 杜蔚国咂了咂嘴:“说来惭愧,我都快30了,还是老光棍一条。” 听到杜蔚国单身,关秋月的眼神顿时变得更热切了: “哎呀,你现在这个岁数,正是男人最黄金的年龄段,没有媳妇,肯定是因为你的眼光高。” “对了,兄弟,你之前在老家是干啥的?为啥来圣治敦?” 丫的,这娘们盘起道还没完没了了,杜蔚国掸了掸烟灰,随口跑着火车: 原文在六#9@书/吧看! “以前当兵来着,后来犯了点错误。” 不等关秋月搭话,他就话锋一转:“你为啥来圣治敦啊?自己来的吗?” 玛德,总算是说到戏肉了,关秋月早等都有些急不可耐了,一听这话,瞬间来了精神。 这娘们的茶道段数挺高,眼泪就是自来水龙头,说来就来,瞬间就变得泪流满面: “嗐,还能是为啥?在老家活不下去了呗~~” 接下来,关秋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了自己的经历。 她今年30岁,祖籍是龙江省东宁人,祖父是个中俄混血,也就是老话说的二毛子。 这老头是个不安生的主,挺能折腾的。 早年俄日开战的时候,他参加了白俄骑兵团,后来又入了绺子,凭借心狠手辣,还闯出了不小的名号。 不过他没得没得啥善终,42年亲自带队砸响窑(有炮台的大户庄院)的时候,被护院一枪掀了天灵盖。 到了她爹这辈就更衰了,兄弟三人虽然都没有加入绺子,但是在46年一起入了伍。 只不过他们站错了队,从松花江边被一路撵到了长江边,最后一个都没能活到新时代。 像关秋月这样的出身,必然是寸步难行。 不过她姥爷却是个有本事的,祖辈中医世家,而且老爷子人品过硬,也没做过坏事,反而救人无数,结下不少善缘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