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得时无怠!” “当年夫子常常教导弟子要‘抓住机遇’,我李斯难道做错了?” “固然韩非是最早察觉到天下局势之变化者,但唯我李斯真的付诸了行动,正如当年韩非所言,六国皆弱,楚王也不足成事,唯秦王欲吞天下,有望成千古帝王之业,我只是一介布衣,所求为治理乱世,平定天下。” “当年西入咸阳,游说秦王并无错。” “而当年我向陛下提出的建议,也都是当世之良策。” “只是我学的是治乱之术。” “而今天下已定,那套办法或许并不奏效了。” “陛下在早前亲信长公子,而长公子的主张是稍宽稍缓,而眼下陛下一来同意十公子的改变徭役征发,再到一步步延迟,我其实已经反映迟钝了。” “陛下言老。” “或许只是我的想法过于老旧陈腐了。” 想到这。 李斯面色稍缓。 若基于这种总体评判,而生发出补正之议,他的确需要认真思谋对策了。 原因也很简单。 他既是大秦新政的任何总体制定者之一,又是总揽实施的实际推行者,帝国君臣于天下臣民对大秦新政的任何总体性评判,最重要的涉及者,第一是陛下,第二定然是他李斯。 自古以来,天子是从来不会实际承担缺失责任的,担责者只能是丞相。 没有那个臣子会公然指斥君王,更不敢追究君王的罪责,但言政道缺失,因而第一个被指责的必然是丞相。 丞相固然是群臣之首。 但终究是臣。 也就是说,假若陛下真的想重新斧正新政,他这个丞相得立即在总体实施上有所变更,向宽缓方面有所靠拢,否则,大秦新政的失败,便注定要他李斯来承担了。 只是...... 陛下真的认为新政错了吗? 李斯不确定。 他也并不敢去多问。 但李斯也察觉到了,陛下跟自己已渐生隔阂。 他并不知这股隔阂从何时开始,又是因为何事,但毋庸置疑,陛下对自己多了几分不信任。 这股不信任,对李斯而言,已很是致命。 他并不想失去权势。 他从微末崛起,久处卑贱之位,饱受穷困之苦,所以异常贪恋权势。 正是因为害怕,他才更不敢失去。 良久。 李斯抬起头。 眼中闪过一抹疯狂。 李斯道: “陛下并未否认新政。” “只是认为过去过于怀柔,以至六地陷入糜烂,而这未尝不是六地官吏失职,而且我当年抛弃的礼义,此时未必没有用途。” 想到这。 李斯神色彻底平静下来。 他当即吩咐下去,给自己遴选了六名精干书吏,两名书吏专司联结各官署的各方事务,另外四名书吏协助自己在书房劳作。 他更是直接立下规矩。 旬日一出户,以一日一夜之时,巡视各方事务并决断积压待决文卷。 第(1/3)页